南乡·塞外明珠

文/才斗

      南乡政府会议室，正在播放《遇见南乡》宣传片短视频，屏幕里一幅幅介绍南乡历史、现在和展望未来的生活画面，让我有了感觉，走到乡长杜复兴座位前冒昧的说：“领导，能把视频发给我，好吗？”

      杜乡长没有回绝，告诉我：“一会我把视频发给高海涛。”

      我说：“好的。”

      就在我要上车离开南乡的时候，杜乡长把我叫到一边说：“老师，加一下微信吧！我把视频直接发给你。”

      我很欣喜说道：“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再来南乡的，写一写视频里的事情，就怕写不好。”

      杜乡长没有因为我们是初次见面感到陌生，仿佛一见如故，可见南乡人待客那种热情与真诚，让我感到温暖。

      杜乡长说：“谢谢，你来时给我打电话，我亲自上站接你。”

      我说：“好的。”

      由于行程安排太紧张了，没有聊太多，只能把这段对话留在了南乡，带回了沈城。

      说来有点惭愧，夏天的事情一直等到秋色上了南乡的枝头，我才放下手里的活，根据视频里提供的素材，真正动笔写南乡了。一直以来我遵循一个不是规则的规则，只要答应人家的事情，会不遗余力的去兑现，只是时间问题。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我的老家义县跟北票是老乡、邻居，绿皮火车一站地的距离。我出生义县，沈阳长大，血管里流淌着辽西人的血液，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写南乡真正的原因。

      北票市南八家子乡，是我走笔辽西红山文化牛河梁遗址，三燕故都朝阳的最后一站。因为这里有根据高海涛先生的散文《青铜雨》，村民自己投资建造的《青铜雨》广场，作为一个文化符号，注册南乡户籍。我怀揣了几年的一篇散文，终于在癸卯年长长的夏天，与一尊雕像会面了。

      认识并熟悉北票，是在2002年，我参加了《草原恋中国艺术家采风团》笔会，乘坐的绿皮火车在北票站台稍作停留，等待一列快车途径本站，因为前方有一条隧道。我的辽西数百里，北道南道方圆数千里，我追寻你的辽阔，印象深刻。

      之前每次回老家到义县就下车了。自从认识了草原，绿皮火车经常带着我与北票擦肩而过，时间长达20年之久。

      人生有几个20年呢？如今青丝岁月染，这是我坐在豪华大客思考最多的一个话题。车子在北票大地向南乡飞驰，视线里的山野郁郁葱葱、青纱广袤无垠、河流轻唱一曲……

      车子停在广场，天就下雨了，也许老天知道地上有一位写《青铜雨》的作家来了，举行了一次落雨仪式。这种神奇现象在南乡出现，应该是天人合一的一个见证。雨人们用舞龙方式欢迎他们爱戴的雨神，接纳了雨的热情。我把这样的雨比作神灵效应，我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神灵的，因为真实经历了落雨，滋润了南乡及雨人们的肌肤。

      肌肤上的每一个部位，镌刻着南乡人自己书写的历史文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图案，有深有浅，叠落有致。

      深深烙印，浅浅沧桑。

      叠之有道，落之气场。

      这是我阅读《遇见南乡》最直接的感官与理性生产的随想，落入笔端在指尖上的流动。结构是动态的，思想是维度的，也就是说跟着南乡人的生活脉络，追溯历史、讴歌自然、花开南乡。

      北票市南八家子乡是一颗历史悠久、文化沉甸甸的塞外明珠。璀璨于辽会同三年（公元940年），耶律阿保机的五弟耶律安端在明珠里建了一座私城，赐名：“白川州”。

      为什么叫“白川州”呢？因为私城屹立在古白狼水（今大凌河）北岸，故称“白川”。私城不大，在那个年代管辖范围颇广，今天的北票大凌河以北，忙牛河以西皆为属地。耶律安端将自己的军州设在该城，可见他的眼光独到。地理优越的白川州，西有黑大山峡谷，东有窟窿山峡谷，北面环山，南北宽约2公里，东西长约15公里的长廊与平原链接，依山傍水，环境优美。山水环绕，交通却不闭塞，辽时代，陆运靠驼、马、水运靠船只。史载：“白狼金波，小舟穿梭，西通兴中府(今朝阳），东达宜州城（今义县）。”

      公元951年，因耶律安端的长子耶律察割弑君篡位，其家族私城“白川州”，受到了牵连，把“白”字改称“川州”。沧桑故事，在南八家子乡四家板村的城池旧址，依然可见少量历史遗存。这里有鲜卑墓葬群、始建于乾隆元年的长宁寺和喇嘛洞石窟、文殊菩萨塔、佛爷山、毛公岭等，大自然鬼斧神工，彰显着神秘与神奇相融的色彩。

      我惊诧了，原来南八家子乡是由川州演绎而来，历史悠长。作为一个辽西人，不知道邻居南乡发生过多少家长里短的故事，孤陋寡闻很多年，实属是一件汗颜的事情。

      我的思维在南乡历史长廊飞速流连徜徉，真想目睹昔年的河流，在清晨升腾水雾漫漫，宛如一帘朦胧轻纱，幻化往事大辽岁月悠悠。由于时节不给面子，未能看到水雾一帘轻纱，只能通过文字叙述一段情节了。

      这里有鲜卑墓葬群，其实是慕容家族人在南乡入睡的地方。魏初，慕容鲜卑因魏灭燕之战从山西塞外迁至辽西。一个家族一个个鲜活的面容远去了，带走了硝烟、金戈铁马，留下了一部历史长卷。从游牧部族在辽西转型农耕部族是一个跨越，开启了炊烟袅袅生活新篇章。

      我又联想到几个小时前走笔过的朝阳慕容街，对于它的历史有了进一步的认知。应该是：“慕容家族，两地闲愁，皆为一脉，南乡春秋。”

      “闲愁”与“春秋”是一种发散乡愁文化的语言，那是我在《青铜雨》广场，阅读南乡身世经历的事情，自然生态与南乡人和谐相依，收获今天富庶。不得不说是自然生态环境存在于人类社会周围、对人类生存和发展产生直接或间接影响的各种天然形成的物质和能量。比如：森林、草原、荒漠、水陆之间的湿地生态……还比如：视线里的佛爷山、白狼河……我在南乡这块土地默读自己写的诗句：“岁月清幽白狼河，聆听千年川州说。”

      远处佛爷山仿佛与我有心灵感应：“好美的诗句。”

      夏日微风捎来彼此信息，我对话佛爷山：“来到你的脚下，聆听了你经风见雨发出的声音。”

      佛爷山说：“欢迎你常来，就知道我是怎样坦坦荡荡生活了。”

      山音萦绕，我一下子联想到山西有一座佛爷山，清泉水质甘冽，清澈透明，空气清新，没有污染。主峰佛爷山，西面有娘娘岭，南面有七座仙女峰，北有五龙山，东有尖山。从主峰向四面眺望，山连着山，峰连着峰，在秋高气爽的晴朗日子，登上佛爷山可以看日出。

      我说：“你再版了山西佛爷山，她有甘泉，身边有娘娘岭，你有白狼河，身边有毛公岭。”

      两座岭峰是不是深情的隔时空相望？我是带着比较情绪这样想象的，是以“千里共婵娟”为背景衬托两地大山的，当然也是拟人的。

      就像我在塞外，曾经遥远的美女诗人在江南一样，隔时空相见不如思念。惟有她洋洋洒洒的书信文字，收藏在我的记忆里。

      记忆里的南乡从古到今，从夏到秋，在我看来是一颗塞外明珠，也可以叫她珍珠。

      在西方文艺复兴时期，一幅名画“维纳斯女神”诞生，惟妙惟肖讲述了维纳斯女神随着一扇徐徐张开的巨贝慢慢浮出海面，身上流下无数水滴，水滴顷刻变成粒粒洁白的珍珠，栩栩如生，流芳一种美一种艺术。

      这段珍珠形成的神话告诉我，白狼河身上不也是流淌了无数水滴变成粒粒洁白的珍珠吗？就像南乡、村村变珍珠一样，色泽多彩，光泽晶莹。用这个题目写本文，寓意是丰富的，既有象征美好，又有象征财富含义。

      于是，打开尘封记忆，才发现我存储了很多东西，有土地、万顷良田……有谷子、玉米、高粱……经过几个月疯长，在秋时节，谷穗谦卑，玉米低头，高粱害羞。 

      南乡人用勤劳双手，晒出了自己绘制的蓝图。上北：人文景观。下南：招商引资。左西：塞外明珠。右东：紫气东来。星罗棋布各种符号，是南乡人标注了对生活实施的梦想。比如：农耕日子、经济繁荣、百鸟鸣唱、天鹅之乡、山川湖泊、森林氧吧、遗址斑驳、文化旅游……

      我看见乡长携富庶，率一班人马，从南乡这块多情的土地向世界走来。

责编：吴一